长谢我无敬

吾韶年至此,宵闻鲤歌,夜逐雀咏,入山深,而不知年。

这里墨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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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个写文的,也写梗题。
同人文见合集➡️“梦又不成灯又烬”
主坑史同/三国/元白


绑字是山青!@山青一点横云破
绑冷圈的北极同胞!@寒不改叶

(头像感谢美丽疏影,背景来自神仙山青(*¯︶¯*)

-祝安好。

/拯救失败的穿书副本玩家(四)

 

·非典型皇帝x帝师的连载


       少帝于宫中中毒之事轰动满朝。下手未果的太后也只好假装全不知情,装模作样地叫宫人会同法司详查此事,还在谢宴床头哭道自己对不起先帝的托付。兴师动众地查了将近半个月,最终也只查出来,说是一个侍候茶水的太监心怀不满,伙同了另几个宫人,干出了这样伤天害理的大事。怎样的不满都没让他们交待清楚,这几个宫人已然被正法了,然后宣告结案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大家都门儿清,这几个宫人不过是太后的替罪羊,然而以满朝遍布着太后爪牙的事实来说,确实还没有人敢查到太后的头上。也有几个心怀不甘的谏臣上表抗辩:“几个宫人安能造此毒害君王的大案,背后必定有指使之人!”我那个文官首揆的国舅父亲立刻在大殿之中出列,冷笑一声反驳道:“列位岂不知壬寅宫变乎?”壬寅宫变是前几朝宫女联手刺杀昏君的旧事,这句话极其跋扈,一方面噎了那几位谏臣一下,一方面还暗暗表达了“是谢宴私德有亏导致宫人忍无可忍”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谢宴听到这句话之后有没有气的够呛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,谢宴和太后之间的禁军之争也有了结果。太后可能还是有些心虚,便同意了裁换禁军及统领的事情。新换的禁军统领既不是太后那一方的,也不是谢宴的亲信,属于还是一张白纸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场风波过去了大半个月,谢宴还窝在他的寝殿之中养病。

        由于下毒没有得逞,我的家族虽没有被问罪,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,就让我去探望探望谢宴,顺便观察一番。我正有此意,就从善如流地进宫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宴如今已经能够坐起。他倚着床头,手中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,正用汤匙翻搅。整个屋子门窗禁闭,正中支起了炭盆,烘得屋里暖融融的,一点凉气都没有了。谢宴身边只有一个白发老宫监侍奉,不见其他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我来了,谢宴说:“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立刻坐下并且致以诚挚的关怀:“陛下可好些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经过一系列一起上课一起犯错的等等经历,我和谢宴已经从不太熟变成了差点就能穿一条裤子的交情。但是我的身份毕竟是太后的大侄儿,经历了这一次险些被太后害死,难保我和谢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不会就此破裂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谢宴偏偏一副看不出态度的样子,回答我:“已经好些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很想直接向他剖白:虽然我是太后她大侄儿,但我的心是帮着你的,是你的大忠臣啊!毕竟谢宴是我的攻略目标,如果我跟着太后阵营,和他反目成仇,那我的攻略计划就等着泡汤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真要这么直白,他又可能会怀疑我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
        看我一脸欲言又止,止又欲言的复杂表情,谢宴疑惑地看了看我,又转头看了一眼老宫监,开口道:“此处没有外人,有什么话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他口气和我还是有点疏离了,我心中隐隐作痛,抬起头诚恳地看着他:“陛下…是不是怀疑我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宴先是被我的直白问得愣了一下,然后观察了我诚挚的神情良久,才一笑:“我早知道,那日太后宫中你是在帮我。我当时也起了疑心,只是…无奈还是没有逃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好孩子,我没有看错你。我在心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动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这村,没了这店。我立刻趁势扑通跪下——我发现人到了古代世界,下跪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——声情并茂地向谢宴剖白:“陛下,我的出身实乃身不由己,但我愿意以性命担保,我自始至终只忠于陛下一人,听候差遣,肝脑涂地!”

        词说得不是很有新意,但是我是动了真情的。在现实世界里谁都想做自由人,但到了古代世界,总会不由自主地适应时代,乃至为自己的忠君感动一把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宴定定地看了我好久,好像在思索应不应该接纳我,但最终他还是把心一横,扶我起来:“好!快起来吧。”我攀着他的手臂站起来,看到谢宴眼中好像也有些激动,不由地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坐了回去,谢宴也倚了回去,老宫监适时走上来,笑呵呵地问:“陛下可要继续听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位宫监在谢宴眼中“不是外人”,又和谢宴这么亲厚,我怀疑他就是那个先帝朝的老宫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继续吧。”谢宴说完,转头向我解释,“左右无事,听些前朝旧事解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,估计是先生放血的那一晚又让谢宴大受刺激,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。不过正好,我也听听那口口相赞的先帝,到底是怎样的圣君仁主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宫监犹如高超的说书人,抑扬顿挫地讲述道:“先帝方过而立之年,使人北击胡虏,逾期年不下。先帝便御驾亲征,只用不到半月就得胜而归,天下震动。当时,不论文人墨客,还是市井奇人,都纷纷为此事献诗作赋,歌功颂德。先帝也自作《封狼居胥图》,悬于白海棠树下。正是这时,先生遣人送《晏和画谱》一卷于先帝。晏和乃是先帝的年号,此画谱是先生当年辞官之后,为晏和年间以先帝为代表的宫廷画所做的著录评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当年因何辞官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事先帝朝前后约十年之久,一直与先帝情好日密。后来是因为先帝决意削弱世家大族,先生既是世家子弟,便自请辞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先帝览过《晏和画谱》后喟然长叹,当日过宫中御池,有感而发,叹道:‘真乃太液芙蓉未央柳。’就要派人去请回先生。不料先生还在回京城路上之时,先帝竟突遭暴疾,龙驭上宾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液芙蓉未央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芙蓉如面柳如眉,对此如何不泪垂?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悠悠生死别经年,魂魄不曾来入梦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宴叹了一声,终是说:“是世易时移,时移事殊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宫监低下头,语气慈祥得像安抚孙辈的老者:“无论是先帝还是先生,定然都是盼着陛下好的。只愿陛下能早日好起来,龙体康健,方能承继遗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“承继遗志”四个字的谢宴并没有像从前那样,对一切让他追比先帝的话语都表达出强烈的叛逆与排斥,而只是点了点头,默默思索良久,以一位正在成熟的少年君王的气度唤我:“如今我要想夺权,一靠世家,二靠禁军。世家已有先生为我收拢,现在给你一个任务,去争取那个新任的禁军统领如何?”


        新任的禁军统领是草根出身,当年随着先帝北击胡虏,立了功名,是靠着这份军功被提拔而来的。他在此之前,没有和太后或谢宴任意一方交好,不过当上禁军统领之后,必然少不了两方的拉拢。

        统领姓屈,显然是还没有适应禁军的锦衣玉食,仍身着布衣短褐,腰间配一长剑。我一见面就对他拱手:“见过屈统领。”他略带疑惑地向我还礼,犹豫了几秒,方问我:“公子可是代太后来要我答复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瞬间明白,由于我的身份,我已经被理所当然地认作了太后阵营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我顺势骗他道:“正是,不知屈统领考虑得如何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屈统领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,满脸很是犯难的神色,纠结再三,可能在组织较为委婉的语言。但这项文字活显然很为难这位厮杀汉,最后他有点破罐子破摔地道:“承蒙公子美意,然而…唉,公子还是回去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屈统领这是不愿为太后效力了?”我故作恼怒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若太后与陛下同心,自当报效。若不与陛下同心,恕我无能为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很好。屈统领没答应太后的拉拢,我已经成功了一半。然而我知道我父亲那一伙人都是不达目的不善罢甘休之人,屈统领若是不答应,一开始是高官厚禄的诱惑,后面可能就是各种致命的威胁了。无论哪一条让他最终屈服了,都会让我们一败涂地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我问:“那如果…我想让你假意答应太后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屈统领猛地抬头,无比震惊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亦看着他,继续道:“公忠君心切,我与你一般无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统领曾在先帝帐下立战功,封以勋爵,又由当今皇上保举为禁军统领,先今二帝待公不可谓不厚也;当朝太后倒行逆施,屡屡加害少帝,是为不义也。受前者厚恩,知后者不义,连我此等出身都弃暗投明,统领何不来助皇上一臂之力?”

        曾经的我对忠君报主的大道理嗤之以鼻,今天才发现用来忽悠别人,尤其是生长在儒家社会的人,是那么的好用。

        果不其然,屈统领立刻大受感动,下拜道:“请公子转达陛下,屈某愿效犬马之劳,在所不辞!”

        我郑重地扶起他,赞道:“统领大义。只是太后势力太大,不可明争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屈统领道:“愿听教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统领若是不表面上答应太后,太后必使尽各种手段,以相逼迫,到时候反害了你啊。不如先假意答应,与我一同,做插入太后阵营的内应,等到时太后有所行动,一可通风报信,二可以在恰当的时候临阵倒戈,令他们措手不及。不知公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屈统领再抱拳:“好,一言为定!”

        很好,圆满完成。我内心想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,谢宴的大事都有突破了,我的任务什么时候才能有突破呢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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